张大山捧着那本吸收了他鲜血后变得有些“不同”的农书,心中的震撼久久无法平息。
书页上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图文,此刻似乎不再那么模糊,一些极其简单的基础符号,如代表水、土、生长的线条,在他凝视时,竟隐隐在他脑海中有了模糊的释义。
一种强烈的首觉驱使着他,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后院的祖田试一试。
张家祖屋的后院,有一小块紧邻着后山的祖田,由于多年无人耕种,早己荒废。
田里只有龟裂的硬土和零星几根枯死的杂草,一片死寂。
张大山匆匆来到这里,凭着脑海中农书传递的那一丝微弱感应和极其基础的“图文”,尝试调动起体内那缕新生的、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清凉气息。
他蹲在干裂的田头,手指笨拙地掐着一个极其简陋的、类似“聚水”的手诀,那动作更像是在模仿书上的简笔画。
他集中意念,想象着水汽汇聚,额头青筋暴起,汗水混合着尘土顺着脸颊流下。
然而,体内的清凉气息细若游丝,运行滞涩,每一次尝试都让他感到无比艰难。
一次又一次的失败,几乎耗尽了他本就虚弱的力气和精神。
就在他眼前发黑,快要放弃的时候,他指尖对着的那一小块巴掌大的龟裂土块上方,空气极其轻微地扭曲了一下。
紧接着,稀薄到几乎看不见的、比雾还淡的水汽,极其缓慢地从周围的空气和土壤深处被“扯”了出来,凝聚成几颗比露珠还小的晶莹水珠,颤巍巍地滴落在干硬的土块上。
水珠瞬间被吸收,但那块原本死寂的土,颜色似乎深润了一丁点。
张大山愣住了,随即是巨大的狂喜,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茫然。
“这…这…成了?
就这么点水?”
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,又看看那本静静躺在田埂上的破旧农书。
这微乎其微的变化,却像一道微弱却刺目的光,劈开了他心中厚重的绝望阴云。
他疲惫地再次翻开农书第一页。
这一次,那些原本晦涩的“图文”似乎清晰了一点点。
他连蒙带猜,结合刚才的实践,解读出两个最基础、最迫切的信息:其一,“蕴土篇·启”,描述了一种极其基础、需要自身微弱灵力引导的改良贫瘠土壤的“笨”办法。
需要收集特定的、附近山上常见的几种腐烂植物,如腐草、朽木屑,和动物粪便,最好是食草动物的,进行特定比例的混合堆积发酵,类似原始堆肥,再配合那简陋的“聚水润土”法门,能缓慢提升土壤的“生机”,也就是肥力。
其二,“百谷篇·残种”,书页角落画着一种极其不起眼、叶片细长、带着微弱锯齿边缘的野草图样。
旁边模糊注释:生命力顽强,根系发达,可生于贫瘠,其籽经秘法培育,初成“谷基”。
张大山的目光死死盯住那株野草的图样,心中一动,“眼熟…太眼熟了!
这不就是后山石头缝里到处都是、牛都不吃的‘锯齿茅’吗?”
一个大胆、疯狂、却又带着一丝微弱生机的念头,如同野草般在他死寂的心田里,猛地钻了出来!
他决定试一试,用这“锯齿茅”来开启他改变命运的第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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